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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这突发的状况,净涤不得不中止。 虽然沭在一番检查之后,表示少女并无大碍,可众人看着满脸血迹的人儿,哪里还有兴致享乐,yin靡的心思被惊诧和疼惜取代。 “大哥,我们先上去了。” 人多反而显得忙乱,见少女渐渐平复,其他人也没再多作停留,只让浚留了下来,进行善后和安抚。 “嗯。” 青年扭头,瞥了眼门栏处,向着弟弟们离开的背影,低低回应了声。 噼啪—— 少女负伤,自然不能再受媚药刺激,故而墙周的青烛在此刻成了忌讳之物,被沭等人吹熄后,一并带走。 地宫黑暗一瞬,复而被重新点燃的油灯和红烛盏照亮,高低窜动,牵连着空中残留的青烟。 好在烟缕腾得快,消得也快。 空气随着其释散,也变得清新不少,只剩下仔细嗅闻,才能察觉到的烧灼异味。 “囡囡,好些了吗?” 抽回走神的思绪,浚将被血浸脏的帕巾泡进水盆,微微屈指搓洗,待血水渗出,便再次捞出拧干。 帕巾保留着热水的温度,被他摊放在手掌,随之前伸,轻轻擦拭在少女的脸颊。请记住夲文首髮站:2w 89. “嗯。” 靠坐在床榻的人儿低着头应了一声,没有多余的动作,也没有多说什么。 可浚感觉得到,每当他的手掌触及她时,她抗拒意味的瑟缩。 这是怎么了…… 见此,他也下意识缩了缩手指,抓紧帕巾,将她脸上的血渍擦干净。 “还有哪儿不适吗?可别瞒着哥哥。” 青年看着眼前这张拭去血水后,苍白得惹怜的小脸,心有余悸,忍不住再问了一句。 见他执着,少女不得不搭配肢体动作来回复,以表达自己的真诚。 耷拉的脑袋左右摆了摆,搭在肩后的发丝顺势滑落,挡住了她轻颤的眼睫。 “嗯,已经好多了。” …… “好吧。” 浚见她似是气弱,不愿多说,便也不再此话题上多作询问。 他随即伸手,将她滑落的长发拢至耳后,然后轻捧起她的脸。 “囡囡,”他转而问起心中早已拟好的问题。 “你还记得,这次昏迷之前,身边发生了什么吗?” “昏迷之前?” 因着脸被捧住,少女的视线正对向他,漂亮的柳眉因他的问题而微微蹙起。 “对,昏迷之前,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?” 突然流血后,她的反应似乎都变迟钝了不少。 浚默默心想,面上维持着担忧不失稳重的神情,静静等待她的答复。 “见到了浟哥哥和沚哥哥……” 她散开的瞳孔慢慢聚拢,顺着他的话思索片刻后,轻轻开口。 “他们带着我去了濯室,然后提前带我来到了这里,之后、他们让我帮他们疗愈——” 一场漫长而煎熬的疗愈。 她似乎没能撑到最后,就晕过去了。 姚幺在思索中渐渐回神,眼神聚焦在眼前青年的脸上,从他细长的瞳仁中,看到自己恍惚的模样。 “再然后……” 再然后,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。 不过梦的内容…… 她努力回想,试图从脑海一片雾蒙蒙之中,捕捉出那片特殊的景影。 那些画面是,昏暗的,猩红的,阴森的…… “唔!” 额颅忽然涨痛起来。 姚幺忍不住抬手,朝两侧凹xue揉按,想要缓解遽起的不适,使自己能多回忆起一些。 可那场仅在数刻前经历的梦境,她竟是一点想不起来了。 怎会如此? 她对抗着头处的痛意,试图将脱节的记忆重新拼凑起来。 但不管如何回想,意识都无法保持敏锐,仍只能在脑海中,描摹出一点模糊的轮廓。 甚至像是……有什么奇异的漩涡,将那场梦吞噬掉了。 这种感觉非常古怪—— “无事,不记得便不想了。” 耳边陡然传来一句柔和的安慰,穿过脑海中蔓延的涨痛。 少女感觉到按在额角的手指被微凉的手掌包裹,慢慢牵了下去。 “囡囡,哥哥不是在盘问你。” 他似乎感觉出她的焦躁和不安,温言安抚道。 “我只是担心、、毕竟你不是第一次,出现这样的症状了。” 说到这儿,青年的语气似带了些压抑不住的戾气。 “还记得吗,上次你独自深入林中,结果受了重伤,我们寻过来时,你也是这般昏迷不醒,孔窍流血,却又查不出原因。” 上次? 话题跳跃得太快,姚幺不由有些疑惑,转而看向说话之人。 “嗯,囡囡忘了么?” 见女孩的表情变换几番后,眉眼间褪去最初的呆滞,重现鲜活灵动,浚方才放下心来,稍缓了神色。 他的嘴角上弯,继而解释道。 “你悄无声息地晕倒在了一颗树下。那次,确是把我们吓着了。” 啊—— 说到树,姚幺便想起来了。 是那次啊。 便是那次机缘巧合,她在那颗登堂青下,发现了玉。 那块存有留像的,神秘的残玉…… 联想起被她藏在床底的玉,她不由僵了一瞬,好在哥哥此时亦沉浸在回忆之中,并未过多注意到她,倒也没有察觉异样。 不过略一联想,此刻醒来后的虚乏感,确实与那时的感觉很相似。 可是残玉和无意间做的梦,两者差之甚远,能有何联系? 而她又是梦见了什么,才会出现与接触玉时相仿的,眼鼻流血的症状呢? ——太奇怪了。 姚幺暗暗忖度,支撑着疲乏的精神,试图分析这个过于巧合的现象,但不得章法。 “囡囡,若是身有不适,一定不要瞒着我们。” 浚哥哥又说了那句熟悉的话。 “嗯。” 她稍显敷衍地应了声。 罢了,暂且先不作考虑吧。 如今的确不是思考此问的最佳时刻。 与其在这儿徒劳地耗费心神,不如等回小屋后,寻个空闲,再探究一下玉的异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