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羚文学 - 都市小说 - 过重山在线阅读 - 第21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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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眨眼一霎,他把?带到昨夜休息的寝殿。

    这里提前上了灯,晕黄光线四溢飘散,虽说当不上亮如白昼,却也通明,但在闻灯被拉进屋室、门扉合拢的刹那,尽数熄灭。

    黑暗如潮,顷刻将视野淹没。

    闻灯第一反应是逃。可他速度根本不及身前人。

    步绛玄身后的影子弥散成雾,于转瞬间凝出一条又一条的手,缠上闻灯腰身,反绑他的双手,迫使他抬头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闻灯还感觉到步绛玄将一道法诀落在了他脸上。

    一片昏暗中,闻灯的易容被抹掉了。

    步绛玄低头凑近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唔!”闻灯意识到不妙,可刚开口,便被步绛玄以唇舌堵住。

    步绛玄身上冷意未褪,吻得发狠,无论闻灯反抗还?是低骂,都一一吞入腹。

    待这人的抗拒变成?低哑的艳音,眼眸被染出潋滟,腰软得一塌糊涂,可任由欺负时,步绛玄温柔下来。

    他将闻灯的手拉到自己腰上,在他唇角吻了吻,抬起头,亲上闻灯右眉眉尾处。在这里,有一道如同?花瓣般的红痕。

    “之前说过的话,都不算数了吗?”

    可步绛玄声音依旧清冷低沉。

    他的唇沿闻灯侧脸向下,至下颌时,转而向?上,掠过这人微张轻喘的唇,咬了他鼻尖一口:“是该叫你闻灯,还?是该叫你闻书洛?”

    闻灯闭上眼,心说这人的暗中观察还?真是彻底。他想辩解一下,可来不及说什么,听得一道衣帛破裂的声音——步绛玄得偿所愿,撕烂了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第92章 烧

    步绛玄用的不?是手, 而是他的?影子,几处同时发力,立即将闻灯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的?衣衫撕得碎烂。

    衣料一片接着一片落地, 但闻灯并非就此光裸了,步绛玄为他留了件里衫。而步绛玄的?手, 抓起他左手,将这人缠在手指上的?绷带一圈一圈解开。

    他慢条斯理做着这个动作,让闻灯指尖止不住发颤。

    太慢了, 每一处的?触感都放大, 极度清晰, 闻灯甚至觉得, 刚才被撕碎的并非衣服, 步绛玄正抓着的?才是。

    闻灯不由往后缩了一缩, 可他整个人被笼罩在影子散做的?雾中,动作一出, 登时被推了回去。

    缠在他腰上的?那条“手”收得更紧, 绕了一圈又一圈, 并有向上的?趋势。闻灯小心翼翼放出一道灵力,将它往下推了一下,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闻灯的眼睛已适应黑暗, 他看见步绛玄那双青色的眼睛里幽光暗淌,眨也不?眨盯着他。

    在劫难逃。

    闻灯心底冒出这样四个字。

    不?能让步绛玄继续胡作非为下去, 要化被动为主动。

    闻灯想着, 将头又仰高了一些, 向前一凑,往步绛玄唇上亲了一下。

    步绛玄眼眸轻轻垂低。

    闻灯观察着他,觉得这样有效, 再接再厉,又亲了这人一口。

    这时步绛玄解掉了闻灯手上的?所有绷带。他指腹在闻灯中指的?深红玉戒上摩挲几下,手指猝然嵌进指间,将人紧紧扣住。另一只手扣上闻灯后脑勺,将这人蜻蜓点水的?一吻加深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闻灯低低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一个长到令他几近窒息的吻。闻灯难受地别开脸,可步绛玄没有要放开他的?意思,将他的?头扳回去,借着吻向他渡去灵力。

    闻灯在舒服和难受之间颠簸。过了许久,他颤颤睁开眼,发现自己被步绛玄抵在了门上。

    “步绛玄……”闻灯低低喊了声。他觉得该说点什么,否则步绛玄大概能折腾他一直到天亮。他现在最关心的?是自己身份暴露一事了,便问: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
    步绛玄不?答,同样问出一个问题:“解开那卷时空术后,你又打算去哪?”

    但闻灯明白了,这说明步绛玄是在他们来到迷雾河的?时候,或者之前,便发现闻灯和闻书洛是一人了。

    闻书洛白日里发现了一卷用幽族文字写的?书,闻灯在晚间跟着幽族人前往迷雾河,故而步绛玄一眼便明了他离开后要做的?事情。

    可这人又是如何发现的呢?

    他想问,但估计步绛玄不?会?说。

    算了,闻灯不再纠结于此。

    晚风在寝殿上轻缓吹拂,吹得散漫视野的雾飘起旋落,如同一层薄纱。闻灯的手指动了动,捏住步绛玄腰间的衣料,继而放开,垂眸又道:

    “其实我是个男的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这话说出后,步绛玄至少要沉默一阵,却不料这人立刻将话接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他的?语气平静自然。

    “那你还!”闻灯瞪大眼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抬起了手,又被步绛玄摁下去。

    “男的又怎么了?”步绛玄说道。他顿了一下,又说:“这话是你自己说的。再者,你方才还亲我。”

    闻灯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他看了步绛玄片刻,眼神四下游移着,小声道:“……就是没想到你思想挺开放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,没关系的?。”步绛玄轻轻亲吻着闻灯眼角,将他吻到闭上眼,屈起的手指放松展开,被他扣进手中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指的?一直是这个。”闻灯嘀咕了一句。他总算明白了步绛玄对他说的某些话,心间一片软,像被羽毛尖儿扫过,轻得快要飘起来。又有些酸涩,似沙洲在长夏里迎来淅沥雨滴,曲折宛转,缓缓慢慢,历经许久才淌成河流。